“我与砂石” | 杜文虎：一次砂石的邂逅

编者按：2021年3月，为全面总结中国砂石行业40年发展取得的成就，记载协会40年来奋发进取、开拓创新的历程，展望新时代协会不忘初心、追求卓越的光辉愿景，更好地服务会员、服务行业、服务政府、服务社会。中国砂石协会协会秘书处面向各会员及有关单位发布了《玩滚球的十大平台：征集“我与砂石”征文活动的通知》（点击查看原文），开展征文活动。

《通知》一经发布，引起了行业内外的广泛关注，广大砂石从业者纷纷踊跃投稿，近期，中国砂石协会将筛选出部分优秀稿件在微信平台发布，以飨读者。

今日为大家推出的是江苏省宿迁市泗洪县上塘水利站站长杜文虎投稿的《一次砂石的邂逅》一文。本文在作者的悠悠回忆中，体味着“与砂石的一次邂逅”。

一次砂石的邂逅

江苏省宿迁市泗洪县上塘水利站 杜文虎

说到砂石对于湖边长大的我，儿时很是陌生。那时家里穷可没有条件带我去外地游览山河湖泊，培养我见多识广的本领。我脑海里的大山那高大雄伟的身姿，只停留在书本中或广播电影里才略有所闻所识。连大山都不存见过，何况大山衍生出的子孙后代——砂石就更无从说起。小时候满眼都是清清的湖水。那种登山望远的情怀想都不敢想，最多也就是少年郎梦里的一种奢望。

了解山及砂石还是从我上班后才与砂石真正结了缘。

学习工程出身的我毕业后就到单位做技术员，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到工程师，再到高级工程师。三十多年的工作天天跟建筑物打交道。砂石也堂而皇之离不开我的生活，且时时刻刻陪伴我左右，与我相知相熟如一壶老酒，越老越有味道。砂石带我的感觉就一个“硬”汉的形象，绝不会让我体会到柔美的一丝一毫，没有它的存在建筑物就失掉了主心骨。它的肤色常以青灰色为主打，其中有淡青有暗青。它还有白色，黄色，黑色，紫色，淡淡的褐红色等等，在大自然世界里具有五颜六色也不足为奇。砂石外观犹如人一样，有锋芒必露的，有圆滑顺溜的等绝对找不到重样的。它们无论长得俊俏还是丑陋，最终都隐身于幕后，没有明星幕前华丽耀眼的外在表现。

在我上班的地方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大地，没有山就没有砂石。本地建筑需要的砂石主要来源于离我单位紧临的外省一个县，山多出产砂石也多。在那个年代部分有本事的当地山民承包山头开采矿石，无头绪的人出苦力，就靠来回跑运输，捯饬点差价赚点钱。建房修桥铺路大多数靠石头和砂石作骨料修建。在商品砼没有出现的时候，山民早期靠自家拖拉机运输石头或砂石料，再后来手里有钱就淘汰这些既没速度又老旧不舒服的运输车。一些“解放”“跃进”等牌子的真正运输汽车忙碌在建筑工地和大山之间。以前天天灰头土脸的山民坐在有空调驾驶室里，再也不受风雨日晒。那时候砂石市场行情需求大还是比较吃香的，不愁销路。

我第一次到大山里亲密接触砂石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夏季。单位几个年轻人工作之余，闲来无事常常到河里游泳。离我们常去游泳的河不远处新开了一条河道，施工单位常常因挖到岩层不好施工，便利用液体炸药来加快施工进度。凑巧我们单位职工小汪家就住在新开的河道附近，和施工单位人来往很熟。记得那次去河里游泳，小汪提出在河里炸鱼玩，那时年轻的我们对新奇始终充满热情，一拍即合。小汪负责到河道施工单位弄点液体炸药，但是引爆雷管是不会给他的。听说雷管及导火索，单位胖胖的小叶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说，这事保在他身上，说，常给咱们送砂石的人能搞到，在那里开山有的是。

说干就干。在一个礼拜六下午小叶约我和他骑摩托车去临近山上。我欣然同意，自己心里有个小九九，去外面看看实实在在的大山，那可是我早已朝思暮想的向往。那时候没有手机不好提前联系那边的人，只好辛苦多跑一些冤枉路。摩托车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还是很少见的，为了跑工地方便，摩托车都是单位配备的。因为我们单位紧靠外省，骑上摩托车不到十几分钟就到了外省，很快我就被连绵起伏的山峦所陶醉。那醉人的美景，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山景，兴奋的我心情无比畅快。转过一面山。不一会，山脚下醉人的景象好像变魔术似的，山路变得弯弯曲曲，见到了来来回回的拖拉机及运输车来回奔跑，扬起的阵阵尘土吞噬了大山的轮廓。一些大山已经面目全非，有的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段陡峭的山崖，或高高低低的小丘陵似的，没有一点绿色覆盖。我的耳膜充斥着巨大的嘈杂声好像暂时失去了听力。问路时对人说话必须大声喊叫，否侧毫无作用。想象到的一些原本自然的山貌已经不履存在，错综复杂的羊肠小道遍布山间，那是为运输车开采提供便利。我见到的整个山区就好像一个大的施工场，尘土满天飞舞。见不到蓝蓝的天，分不清时辰，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碰到的人，见到的物都覆盖了一层灰土，见不到本来的面目。没想到“一步一景”，差别真大。

我们骑摩托车跑了约四十多里路去找一个长期供料子给我们的山民，外号叫王疯子。王疯子因为每次给我们送砂石料时，穿戴不是很讲究并且一路风尘仆仆的。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好像爆炸似的，也不去梳理梳理，故大伙都调侃叫他王疯子。我和小叶下午一点多动的身，也就个把小时便到了那里，经过四处打听很快就摸到王疯子家。也许因为我们长期使用他家的砂石原因吧，他见到我们很客气，可以毫不夸张地讲他热情似火的接待了我们。小叶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王疯子紧张的来回搓手，露出为难表情，说这些都是违禁品是不可能弄到的。小叶很是失望，看看我，好像在说，牛皮吹大了。在他家坐了一会，王疯子看到小叶失望的表情，提出带我们去他们当地一个还没有开发的山上玩，并且强调那山肚里有一座“备战备荒”时期建的防空洞可以进去玩的。这也正中我的下怀，来了就是爬山玩的。我们去的时候不凑巧洞口早已被当地政府封起来了。王疯子告诉我们里面空间很大，最大的地方还有一个篮球场，能打篮球，每个房间及相关通道墙壁上贴的瓷砖厚的有五六公分。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看我们一脸的惊讶，怕我们不相信还说等我们回去，有一户人家曾经在里面敲了一块放在家里。从来没有爬过山的我汗流浃背，终于见到真正的大山，能不兴奋吗。我羡慕地点点头告诉他，我们信。还替他解释，军需品一定质量好并且必须还要有防御毒气功能，厚度就是一种保障。王疯子为了挽留我们在他家吃饭，下山后看天黑还早，就又带我们去了当地传说有好几百年的一棵老槐树地方。年轻的我没有什么见识，当时我见到老槐树，还是被震撼?到了。一个至少需两三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的大树，已经看不出原来树形，只剩下仅有不多的一边没有腐烂，长着不太多的树叉。因为是夏季树叉上枝叶还算茂盛，遗憾地是树一侧都被蛀虫常年累月掏空了心。在树的南侧地上插了不少没有燃尽的香及地上积累了厚厚的香灰，不多的树叉上还系满了退了色的红丝巾。当然还有一些颜色鲜艳的红丝带随风而飘，我猜估计是不久才系在上面。第一次见到这个庞然大物，从心里还是很稀罕。王疯子告诉我们，方圆几百里都有人不分时节到村底祈福。有求子求医的，还有求姻缘的等等五花八门。听说可灵了，连上海香港都有人开着豪车来烧香拜求。当时我年轻气盛，听到这些东西只是嗤之以鼻，仅当封建迷信在作怪。

我们在王疯子家吃了晚饭才动身往回走。王疯子估计没有给我们办成事，脸上露出万分歉意。我知道那些东西不好弄，也就不在意，我还清楚的很，那什么液体也是完不成任务的。骑车路过山边呼叫的山风，仔细听好像山在哭泣，因为它们身体已经被无情的欲望所挖空，好比我们看到的大槐树一样被一群蛀虫年年月月掏空。一些信徒确拜在它的脚下祈福，觉得十分可笑。我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山，也不虚此行，但我心情却无比沉重。

来源：中国砂石协会